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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NoraZ
梦着就不必醒转
  1. 悄悄话
  2. 归档

叶修用烟枪,但抽的不是鸦片。对小乔态度那么好有理由。第二章出原因。
all叶。也会打当章具体tag。
没有文笔也没有智商。一切为苏叶神。




这是江南嘉世城扬名天下后的第十年,也是嘉世改名兴欣的第一年。嘉世由他而起,亦由他而灭。嘉世不会倒。

但神不再有。

嘉世城从此一塌不起,嘉世人从此再不如昔。

1
乔一帆找到叶修时,对方坐在城中最高的楼上,那是曾经嘉世的楼。叶修盘着腿倚在檐上,叼着从不离手的烟枪,留给他一个烟雾缭绕的侧脸。

乔一帆没有作声。他向来不去猜叶修的想法,好像他真的猜得透似的。他只是低下头扶上剑,为此时身无寸刃的叶修做最基本的守卫。

"小乔,上来。"

叶修的声音有点闷,他含着烟枪说话时,一向是这个样子的。乔一帆想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一口气,踩着栏杆翻身上去,坐在对方后侧。

叶修用那杆烟枪指指河。金镶玉,珐琅彩,栩栩如生的芙蓉纹,盛开在青葱般纤长的手指上。这是巨富楼家楼冠宁少公子赠的,叶修不太用。嫌太沉,不称手。

乔一帆魔怔似的盯着那手看,耳根子都泛着红意。叶修像是举累了,又轻飘飘地放下。那杆名贵的烟枪被玉白的手按在瓦上,叮咚一声响。

乔一帆大梦初醒,回头去看那河。那不再是一条河,而是灯与火,花与水。一江方化冻的春水,裹挟着无数色彩斑斓的花灯与彩船,浩浩荡荡地流向远方。

嘉世也好,兴欣也好,只有这座城市真正看透兴衰荣辱,兀自繁华,兀自开怀。

"当年要守嘉世的人,带哥到这里来看灯。可他没守成。哥只好替他守了。"

灯火明灭映在叶修的眼里,正如十年来的每一个今天。

"我看你挺好,以后兴欣,归你了。"

叶修按着身侧一拧身站起来,银缎掐金丝的袍角飞舞成鸟翅。乔一帆以为那烟枪会断,但没有。

"走吧,哥带你去许愿。我的小队长。"

叶修望着远方,灯火映得他唇色殷红,宛如故人的血。他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也许是想起了谁。乔一帆捕捉到了,却无暇多想。他的思维却还停留在屋角,停在对方略显苍凉的神色,与平淡的话语。

"前辈,兴欣需要你。"

我们需要你。

我需要你。

"别走。"

叶修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兀自柔软了神色,揉乱了他的梳理得一板一眼的发丝。

"我会一直在这里。"

他踏了再平常不过的一步,直直从楼上坠下,落地时却悄无声息,像一只巨大的黑猫。他伸手折下身边的栏杆,扛在肩上。

那是一柄伞。华丽无匹的伞。银光璀璨的伞面上有朱红的回纹,墨色淋漓是从伞顶开出艳丽的花朵。用笔肆意,天下第一。

连带这个人,也是天下第一。

乔一帆跃下屋檐,匆匆跟上。他不愿从高处看对方,他不配。

叶修是江湖中无法复制的传奇,只能配好酒来品。而这个关于英雄与豪情的美梦,带着他一路前行。

"带你去许愿吧,很灵的。"叶修回过头来问他。"有愿望没有?"

乔一帆一向是老实得过分,他本就是要去的,只是为了找叶修,耽搁了而已。他又摇头又点头,极认真地回答:"不敢。"

醍醐灌顶,顽石巧雕之恩,倾尽心力,重任相托之信,当真是举头三尺遇了神明的福泽,唯有鞠躬尽瘁,不得以报。

叶修呵呵一笑,没有多说。

都是习武之人,脚程自不必说。叶修凭着对这座城非同一般的了解,穿街走巷,很快河就进了眼。这河没有名字,就叫河。而河边这棵高比城墙的树,就叫树。树上有一排又一排的竹牌,用红线挂在树梢,风吹过处,带起翻涌的浪花。

兴欣的众人早就到了,陈果看不惯叶修一年到头穿灰色,裁了一袭富贵衣裳扔给他换上,这才慢了许多。而乔一帆便是见他久久不来,自告奋勇去觅人。当真人靠衣装,佛要金装。叶修白衣翩然,袍角翻飞,眼里映着满天星露,当真逼红了姑娘的颊,少年也都别过脸去。

天下风流,一人而已。

"你们都好了?"叶修视若无睹,挑着眼问唯一不受影响,捂着嘴吃吃笑着的苏沐橙。

"等你们来一起。"

苏沐橙是有名的美人,抿唇一笑,当如百花盛开;身着彩蝶花衣,也丝毫不显俗艳。

烟火迷离,月下柳前,英雄美姬,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不过如此。

安文逸突然问:"能帮我挂一下许愿牌么?"

"怎么,不放心他们,就放心我了?"叶修转过身来接竹牌,一把打在边上的方锐头上——方锐在那蹭来蹭去,想看写了什么。

安文逸是医生,纯医,走的是奇门遁甲,穴道八门那些奇奇怪怪的路子,除了叶修传与的粗浅轻功,几乎不会武,相比用妖术道术、粗通八卦的罗辑还不如。拜托他,倒也情有可原。

安文逸从水晶镜片下扫了他一眼,"你看也无妨。"

"那我就看了。"叶修便也大大方方地转过来看。魏琛方捡了谁都不在意的空当写了自己的,探头探脑也来偷觑;叶修一覆手,就把竹牌盖到了他脑瓜子上。

安文逸的字是一板一眼的楷书,看得出是练过的。一上一下写了两行,字如其人,赏心悦目。

叶修平安。兴欣连冠。

"你这顺序不好,应该反一反。" 叶修滞了一下,做势要取笔来改。安文逸摇头,带着襟上的珠玉也叮咚得响。

"就这样。"

叶修只笑笑,避过他灼灼的眼神,一手把牌子揣进胸口,一手舀过一个空白的竹牌,龙飞凤舞地写:兴欣连冠。 身边乔一帆也在写。他写得仔细,一板一眼。叶修兴致上来了,凑过去看。乔一帆也就让开了任他看。

前辈平安,心想事成。 兴欣连冠,战无不胜。

叶修嗯了一声,正想点评一番,方一抬头,就看见乔一帆笑得嘴角弯弯在看他。话在嘴边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方锐等得不耐烦了,按着叶修的肩,像摆弄木偶人似的将他转了个圈,双手撑在他肩上,眼睛亮晶晶的。"比赛呢,谁挂得高谁赢,玩不玩?"叶修想拒绝,又想起答应了安文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顺势答应,把方锐的手拍下去,懒洋洋地应:"玩——你先来。"

包荣兴费了老大劲儿想抢罗辑的许愿牌来看,此时忙撒了手回来,排在方锐之后。莫凡寡言少语,位置倒争得挺快,紧跟着包荣兴。

乔一帆、罗辑没有相应的手段,便也就作罢,直接把牌子递给了叶修。叶修也不拒绝,全部拢进怀里。姑娘们的牌子尽由苏沐橙扛着炮,与唐柔合作着送上去了。关榕飞与伍晨才放了花灯归来,也站在边上看热闹。

方锐存了卖弄的心思,打起头阵毫不见怯,不动声色地开了战魂,搓气波弹撩起竹牌,又接上一记弯弯绕绕、极为绵长的气贯长虹。他穿着雪白的宽衣大袍,一挥一举之间,很有些仙风道骨。相比之下,包子就差了不少;他一边喊着老大你看,一边像拍砖似的将牌子掷了出去,眼看要歪,竟又补了一招毒针。边上的罗辑差点被误伤,揍他的心思都有。莫凡更干脆,忍刀一横攀上城墙,连战魂都没开,单凭臂力与腰力揉身往上,难得穿出的白衣衬得他矫健的身影,迎来一片喝彩。

叶修沉吟了片刻,将伞塞进陈果怀里。陈果正惊讶着,他对莫凡招了招手:"过来。"

莫凡才从树上下来,正倒提着忍刀拿衣袖揩汗,此时莫名奇妙地看了叶修一眼,还是依言老实走来。两厢对视半晌,他猛不觉手中一空,忍刀已被对方拿走了。

未等莫凡开口,叶修已一个纵身上了树。

刚才莫凡上演的好戏,叶修又重演了一遍——一姿一容,一举一动,尽数相同。只是他没用忍具钉住竹牌,站在高枝上直起身,轻轻一抛……那一把竹牌,便尽数绕在最东边的枝桠上。

树下的包荣兴率先大声喝起彩来。

魏琛之前只作不屑,此时也有些技痒。他悄不吱声唱了个技能,那木牌也化作一道黑芒,一眨眼已被送到叶修耳边。叶修只觉耳边一道劲风,偏头避过,再抬起手时只接住自己的一绺发丝。

叶修下了树,一掌把刀拍向莫凡,嘴上也毫不耽搁:"看,跟着哥混,干什么都是冠军。"

大家都笑笑不说话,唯有安文逸才低下头写花灯,闻言又抬起头,"不全是,不过以后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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