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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NoraZ
梦着就不必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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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期末回来了。是的。我对瓶邪下手了。

破镜重圆的都市爱情故事(。)

——

解雨臣把行程表拍到吴邪桌上。

“你去?”

吴邪从电脑前抬起头,沉浸CAD太久导致回到现实世界都几乎带来一阵不真实的晕眩。他揉揉眼睛,口齿不清地张嘴,凝涩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只化作一个颇有喜剧效果的O形。他花了几秒钟思考对话内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啊。”

他一努嘴,屏幕上正是投标书里提到的草图,很有些莫名其妙。“是啊。我当然要去。”

解雨臣花了一些时间去打量他,修剪齐整的眉头皱成忧虑的形状。“这是张起灵那公司。”

吴邪点头应是。

“也是张起灵带的项目。”

这就有点稀奇了。吴邪眨眨眼,抬头看又低下头,反复几次后还是吐出一个“哦”字。“好巧。”他下意识给出一个微笑。确实是巧。张起灵很少出来投标,是出了名的幕后工程师。解雨臣与他对视,找不到什么勉强的成分,终究不好多问,只好转过话题。

“要是排的开行程,我和你一起去。请你泡上次那家温泉。”

“那你可一定要去。”

允许漂浮的喜悦占领自己,面部肌肉灵敏地给出反应。吴邪挥手把人送走,视线再一次向28寸屏幕聚焦。他居然没什么太特别的感受,只是有一点恍然若失,工作外的余思自顾自运转。幸亏还是分了。否则要避嫌就麻烦了。

他在心里叹一口气,说不上这样的想法算不算苦中作乐。随手翻了翻解雨臣拿来的行程安排。这只是单位给的日程安排,和具体项目事宜无关,简单记下来也就抛到一旁。

近临下班的时候接到胖子的电话,就着日常琐事胡扯了几句,胖子似乎是不经意地提起这次招标会有他负责同去。吴邪尚没来得及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细节,闻言只是揉揉眉头存了今日的进度,侧头夹着手机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好,手指在键盘上按下数字串起的编号一一分门别类。okok。他应好。那就麻烦我们胖总了。

胖子哼了一句,似乎想说什么,还是挂了电话。吴邪心里自然也一清二楚,想了一会儿,总觉得追上去解释反而显得太过放不开,不如干脆一声不吭。这一阶段的工作已近于尾声,今日算得是难得不需要加班也不需要赶工的时候。他与办公室里还在忙碌的几位打了招呼,先一步打卡离开。他毕业后一直没有买车,享受于地铁的及时,而晚上班晚下班的工作日程也不至于让他被摩肩接踵的拥挤所困昏头。此时终于觉察出一些烦躁来,远在进站口的地方就排起了长队,他有心想等一会人少些再走,又清楚地知道那得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他本可以在外吃点什么错过晚高峰再走,此时却只想念家中的大床。少有这么归家心切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掏出地铁通卡硬着头皮进了安检,跟着人流把自己塞进车厢。

他家境很好,但并不娇气,高中时家里有司机接送,大学却是实打实地靠自己在城市里过了几年,并不是没有挤过这样艰难的地铁,更没少搭乘从市中心直到郊区的学校,加起来足有二十多站站着熬过,或是运气好时能有半程座位。也许是今天往事被提起,人群里让人窒息的气闷感显得额外讨厌。照理说这时候,该有一个人把他的脸按在肩头,一双手臂扶在身侧。张起灵其实比他矮一点。说是矮,也不过就差了一厘米。本来这是他胜人一筹的证据,却因为张起灵一身漂亮的肌肉带来的视觉效果而反成为被嘲笑的由头。他曾经无比羡慕而喜爱的精彩肉体此时在脑海中已只模糊成一片暖白色的影子,倒是张起灵情难自已的喘息还会在某个夜深人静浴室里自渎的时刻响起,初时还会因此而伤感,时间长了也就可以漫不经心地去回味与点评。仗着自己在国人中算得偏上的身高,哪怕在人群中央也不用对着哪一位的胸口呼吸,他对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发了会呆,心里突然感慨,还是应该买车的。

张起灵比他大几届,在他们开始谈恋爱没多久时就要考研。那人奖学金拿到手软,保了本校的研究生也毫无稀奇之处。他甚至疑心那人本可去更远的地方与更好的大学,只是为了迁就他才屈于此地。然则本科生与研究生并不在一处校区,只差在某某校区两个字,若要从公共交通走,单程也足够两三个小时。张起灵迅速地买了车。他偶尔搭漫长的地铁转公交过去,也有时张起灵开着车过来。家里给钱给的自由,吴邪反而对车没有什么特别的向往。虽然舍不得花好几大百去打一次车见面,公共交通偶尔迁就也就足够,不要提张起灵先一步把代步工具买好,在他的小算盘里,自然也不需要再为二人的生活凭空多一点负担。他把两人的生活提前打算到好久以后,细节到父母说好给他买一套小居室居住,张起灵免租而入,用开车送他上下班来抵;两个人的生活做饭总是难题,但他现在手艺稍有进步,为二人准备好次日的便当则分量正好,自己做饭吃得健康,还能维持住张起灵的腱子肉。说到这里,难免也捏一把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再递过一个狡黠的微笑。张起灵会看他一眼,在眼上唇上颊上或者手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

地铁到站,下去一批人,又上来一批人。吴邪无心去与几位小姑娘争抢座位,气定神闲地继续放空,后知后觉地摸出耳机为自己带上。他听歌向来五花八门,手机里足有几千首歌供他随机播放。说不上来是缘分还是故意,恰播放到某一首似曾相识的民谣。他纵容歌手在耳机那头轻轻吟唱,还是切掉换过一首。这是他在张起灵的车上听到的歌。而今天属于张起灵的份额已经超标,他无意自寻烦恼。

走出地铁车厢时他没有忍住长出了一口气。原地踟蹰一会,还是拐弯进了地铁站内的便利店。这家店已有许久没有来。本来是来得太多,多到二人的每一顿早餐都有店里的logo。后来是触景生情故意避开,吃惯了巷子口的蛋饼和豆浆,便也习惯于避开这个方便的去处。时至今日再来,反而没有什么太过伤感的一处或者两处,店员换了新的,店里的物品也有不少更新,常吃的烧麦和包子只有早上才有,仿佛是一家全新的店了。只是店员用熟悉的语句询问会员卡的时候,出于惯性报出了张起灵的手机号。吴邪自觉刹车,不好意思地朝小姑娘笑了笑,说错了,容我再报一遍。

小区里设置了电磁卡片的门禁,连一点也许的遐想都不给人留。吴邪心不在焉地回家,耳机里又播放到曾经属于某人的歌,这次却没有掐掉。公寓是按照要给两个人一起住挑选的,一室一厅半的小居,一间卧室,半间书房。客厅里设置了很大的投影屏,买来也没有用过几次。他把饭扔进微波炉,抽了张纸巾抹掉DVD播放器上层积的灰尘,随便在硬盘里找了本电影看。硬盘也是和张起灵一起的时候买的,他很认真地分了好几个类:想看,已看完,和再说的。他看电影口味很刁钻,非得剧情出彩,烧脑过瘾才行;看的时候不能说话,看完之后又非要交流一下想法。也就张起灵受得了他。一个人呢,也还凑合。

电影开始播放片头。厨房里叮咚一声,是饭已经热好了。他趿拉着两只不一样的拖鞋去取。家里两双拖鞋,他独居,就老是把鞋穿的到处都是。饭挺烫,他用塑料袋把整个盒子一起拎到茶几,抱着看电影。一开始是饭烫,后来是剧情进入节奏,等他稍微匀出心思去品滋味,米饭已经凉透,与炖蛋搅和成浆糊般的一团。他不爱吃这样的菜肴,干脆盯着电影,就着剧情几口把碗底打扫干净,迫不及待地盖起来扔到门外。明天是周末。正好与家里其他的垃圾一起打扫掉。

他坐回沙发上,看完电影最后的十分钟。剧情如云烟拂眼而过,没有留下痕迹,斑斓的白墙随着投影仪停止工作化为原状。此时已入夜了,厨房的窗外有一轮圆月。楼层很高,月光很好,在茶几上打出一片玉石般的光泽,桌角挂蹭的痕迹被打了特写。

吴邪把脚收到沙发上,蜷缩起来。他拼命眨了眨眼睛,有一点想哭,又忍住了。也不是具体在思念谁,只是孤独太过难熬。要命之处在于他只有一个可能的对象可供思念,甚至无处对比那样的陪伴究竟是优或劣。

他有点想某个人,但又清楚自己的感情已不复当初,难说是爱还是缅怀。他允许自己在脑中排练出几个释然的微笑与“好久不见”,脸色却情不自禁地有点发苦。单身并不难。孤独也不难。难的是被给予后又被拿走。难的是看着到手的糖果扔进河。难的是以为已经尘埃落定又被一脚踢翻。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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