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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NoraZ
梦着就不必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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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主线了!爽!刚才想到,我这才是真•tag欺诈…(默
有点断,这样的跳视角应该只这一次。话虽如此其实写的很嗨,懒得整理了,有人愿意数我的用典吗(。古文用词求不深究…
关于喻队的杯碟,前文里我添了段解释,不碍观看。

……四月十五,颁荣耀丹礼一书,皇帝诏书大江南北,"要塞廿城,边隅十许城,凡录于军册者,按书封位。各队六品以上官职变动,圣人亲鉴,不得有慢。江南王叶秋之弟,即兴欣叶修,年少从军,才勇可感。念其年近而立,特诏之回京,封御前近卫,从二品,愿礼之以太傅。"


苏沐橙,去找叶秋?

苏美人之名倾尽王朝二十洲,同时著名的还有她护短的性子。能指使她出手的,也只有叶修一人。叶修情况暂稳,也许是她心知在这件事上她没什么帮忙的余地,才早早抽身,为叶修尽一份心力。

叶秋身为江南王,养尊处优自不用多说,然而连叶修这就江湖浪子都要分心插手回身保护,这朝廷,怕是要变天了。

这般道理,韩文清自也门儿清。但理解不能解决问题,苏沐橙一去还带走了方锐和魏琛,留下一溜小辈,叶修重病未愈。

他听着都着急。

但嘴和腿都长叶修自己身上,韩文清又有什么资格去谴责他安危不顾?

"张佳乐被官府挟持,有义斩的人去寻了。"

韩文清并非有意相瞒,不过是看着叶修病殃殃的歪在那里,一时气堵,恼叶修一人担当太多,总不据实以告;但大体为重,张新杰帮叶修垫了台阶,他也就一并下来。

叶修皱皱眉,没说什么。"张副队,问你一句话,可要从实回答。你信命吗?"

张新杰拢了衣袖,捏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盏清茶。茶已有些凉了,仍挡不住清香扑面。

纵使是西湖龙井,说到头来,不过是去年的旧茶。而已。

区区一盏过了气的旧茶,又凭什么让人千方百计地去珍惜?

"尽人事而待天命,知其不可而为之,人世纷繁,如此而已。"

"我可以说得更直白一些。"叶修撇嘴,似是觉得冷,紧了紧外衫,勾起床头一杆过于华丽的烟枪。"你信鬼神之论吗?"

张新杰抬眼看他。"王杰希与你说了什么?"

叶修微笑不语,坐在榻侧,一手搬起一条腿来,一手挑着烟枪。这动作不雅,又粗俗,但由他做来,倒又有一派恣意风流。

室内一派寂静。韩文清侧过身掩上窗,忽然又站起,解下了脖颈上一块白玉。和田玉,一派玲珑瓶的模样。玉不过小孩掌心大,有些分量,红绳被带得荡开一个极柔软的弧度。韩文清俯下身为他系上,侧脸对着侧脸,呼出的气漾在耳边。

玉色温润,触体只觉糯软。叶修从喉间溢出一句低笑。"老韩。"

张新杰扣住药匣。啪地一声清响,融化在江南柔软醉人的春风。

"你不该来。"

银瓶落地,风动晶帘。韩文清滞了一刻,用力把线打上死结。他没有回答,退开身去。

"太胡来了。"叶修自顾自说着。"霸图是二十个守城人队伍中唯一一个直接受辖于官府的,而霸图军你们有四十万人!天下要乱,没人拦得住皇室那群疯子动用霸图军。"

叶修的眼神好像落在远方,淡若无物,飘零了一川烟柳,凋落了满城风絮;又好像只是落在静坐如石的张新杰身上,怅望树梢上的一抹残红,青山负去功名,流水笑别知音。

"除了你。"

四十万。轮回烟雨兴欣拥有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足三十万。韩文清皱了眉头,长吁了一口气。

"你在怕什么?"

叶修的心思细密,他是猜不过的。他只敢扮个木偶似的戏子,听到什么,就信什么,就演什么。叶修背过身去,指间轻颤,那纸笺就化作一只白蝶,落在韩张二人眼前。油脂抹在上面,印出隐隐约约的字来。

圣人主意已定,削藩收城,修除官从二品,随侍君侧。
灵药告罄,瞒而未报。苦雨将来,秋自身难保。
逃。

天子心思最难猜。藩王权重,而守城人把守各大重镇,功高盖主之辈亦不少见。……比如说,斗神叶秋。

曾经的王朝由诸人的血与泪扛起,可毕竟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睡。曾经性命相托的伙伴,曾经劳苦功高的功臣,终于也要痛下杀手。

"天下要乱。"叶修喷了韩文清一脸的烟,并非烟草的苦涩,而是药材的熏香。"而你不该在这里。"

韩文清捏碎了手中的碗,上好的瓷质品化作细密的齑粉,一眨眼就不见了。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守好霸图。"



这条官道还是十几年前战火纷飞时的产物,本就简陋的窄路缺乏维护,鲜有人烟,随着马蹄声飞起一路黄土。一路由 南向北,烟雨江南与草率而来的春天一并被抛在袍角。

"我说大孙…我这马可比不上你的,你悠着点啊。"

眼看同行之人有愈行愈快的驾驶,青年咬牙又催了催马。他长相清秀,又着烈火似的红绫掐牙袄,手上搭一件狐皮坎肩,宛然是个出游的富家公子。若非身后那把张扬的弓,论谁也猜不到,这人竟会是名扬天下的百花缭乱,霸图张佳乐。

于是自也猜不到,前方英气逼人,将塞北烈驹训得服服帖帖,一身黑绸暗金貔貅纹长衫,却背着掌宽长刀的青年,竟是曾与张佳乐一同,以繁花血景名动天下的落花狼藉,孙哲平。

只是人世无常,当年他血战三日,凶名方扬,就不幸发现,自己一脉欲绝,只得退隐。神兵易主,英雄落幕,纵然复出,也不复如初。并辔而行也罢,当年的百花张佳乐已成了皇室之下的霸图人,当年的百花孙哲平也另投他处,成了义斩的座上宾。

孙哲平闻言扯了扯马缰,慢在一个对方能追得上的速度,道:"待会给你换匹马。"

张佳乐看了坐骑,嗯了一句,算是答应。他的马是在霸图一处驿站讨来的,自是比不得孙哲平胯下雪花银砸出的好马。此事赖不得孙哲平不体贴,只恨劝不了飞光一杯酒,他二人的心急如焚,不足为外人道也。

多年未见,旧友相逢,二人丝毫没有促膝长谈、把酒言欢的意思,只是潦草地交换信息,就促马踏上旅程。曾经并肩作战的搭档,为了某个目标再次并配而行。他们没有余暇去多想那么纷杂的前尘往事。弃我去者不可留,而今日之事多烦忧。唯一能微笑着长吁一口气,把矛尖顶上他们喉口的那个人,他们倾尽真心,不敢辜负。

只是匆忙赶路,为何为之,孙哲平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张佳乐却是不明就里,瞎子摸象,只凭着信任而启程。他问了孙哲平,对方只答不该说。孙哲平说不说,那就是打死也不会说。

他不明白有什么他不能知道。这也罢了,大费周章演那么一出戏,究竟想要骗谁?是韩文清还是天子爪牙?

亦或是,叶修?

他轻而易举地被人掳了去,自不是因为对方派出了如何天下独绝的高手。若非扮作官差的孙哲平凑在耳边道了一句叶修,他怎么会连一箭都未发就原地消失?

"这路通哪儿?旧京城?"

心中犯着嘀咕,张佳乐只觉匪夷所思,头大如斗。反正都跟来了,便也来而安之。二人何等功底,纵然胯下是飞驰的骏马,谈笑风生,毫无滞涩之意。

孙哲平也不避讳,回答得挺干脆:"是。"

张佳乐更晕乎了。"去干嘛?"

孙哲平想了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张佳乐毛骨悚然,只听孙忽然开口道:"很久没看你穿这么喜庆。"

百花时期的张佳乐穿得鲜艳不错,但繁花血景不复后,鲜穿艳红水红。想是没那心情,权当是一种纪念。

还有就是……叶修总说,张佳乐穿红色呀,娘里娘气的。

张佳乐不置可否,忿忿道:"特地找裁缝给新做的,还不是想给那混蛋冲冲晦气。"

话虽如此,言语之间的关切与爱护却是藏也藏不住。孙哲平了然地哦了一声:"王杰希和张新杰都去了,想不会有大碍。"

张佳乐点头同意,忽然想起什么,骂了一声,郁闷道:"都赖你个程咬金,我给准备的簪子还在我这呢。"

孙哲平奇道:"你竟然养了个簪子?"

武人此物需贴身携带。蓝雨喻文州养了一套杯碗已是极古怪的了,若非特意为了叶修,隐人耳目,换谁愿意那么啰里八嗦的?而簪钗之流虽是可行,但一个大男人整日带着,不成体统不说,终是引人生疑,要不巧被人偷去使了,不巧可要反噬的。

张佳乐脸上一红,"不就是我说的,家里传下来那个。"

孙哲平干巴巴地问:"不是说留给你媳妇儿?"

"那你的玉镯子呢?"张佳乐羞恼得不行,反唇相讥。那玉镯子是他们初遇时就有的,似乎还有一段故事。听说张佳乐有个漂亮簪子,孙哲平便也跟着凑个热闹,大手一挥,宣布:从此这碧绿的翡翠镯,就是只给媳妇儿的传家宝了。

"给他了啊。"孙哲平斜眼瞥他。明明是自己拆自己的台,他却说得天经地义、舍我其谁。"娶不娶得到手再说,我的东西,想给就给。"

"你这不都知道吗。"张佳乐听得一愣,勾起一个苦笑,摇了摇头。"我也不敢奢想……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

旧京城名曰崤都。骆驼虽死比马大,子城、兵卫一样不缺。子城之辈,是十年前战乱后的新玩意儿。诸如新嘉世之于兴欣,前者是后者的子城。笑语之间,崤的子城已近在眼前了。

孙哲平并无下马之意,只远远抛去些许钱财,城门守卫就忙不迭为之放行。霸图是出了名的军纪严明,作为皇族直属之军,驻扎在京城子城,天子喉口,自然戒备森严。张佳乐乍一看到这般松散,当真有些不习惯。

孙哲平从怀中摸出片破破烂烂的地图,待张佳乐新鲜劲过去,他也琢磨得差不多,挺胸有成竹地带起了路。等他在同一个地方绕了第四遍时,张佳乐忍无可忍地开口了。

"大孙你行不行啊。这究竟要找什么?"

孙哲平心不在焉地答:"找一个老家伙,讨一份命签。"

"就这样要我干嘛?"

叶修服过一次五气朝元散,此时再将之作为药用,药性却是弱了一些。这一份签,是孙哲平代叶修之托去讨,但那一份药,却是孙哲平自作主张。他受过那一份苦,叶修信誓旦旦地保证五气朝元散包吃包好,他却知道没那么简单。

他需要一份旧藏。因而他们要去挖一座旧坟,寻找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去挖天王老子的坟。"

孙哲平平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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