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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NoraZ
梦着就不必醒转
  1. 悄悄话
  2. 归档

“这十年里,我做过很多次梦,我梦到过年少的他,和我在年少的时候相遇。”

这句话真是灵感之泉。

祝大家节日快乐,天天都要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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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生日,凌晨时收了好几个祝我生日的微信,包括来自我老娘老爹的,睡得晚了一些,等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竿头了。我下意识伸手想摸手机,却被一个温热的躯体吓了一跳。

我操。我第一反应就是见鬼了。有什么人能在瞎子、闷油瓶和解语花同处一宅的时候,潜伏在我这,还他妈睡了一夜?身体反射战胜思考速度,我下意识一个扭身,抓住对方手臂,双脚横在他身上就是一个十字固。等到确认他基本被我按住,我才有闲暇定睛去看。不看还好,一看登时浑身冰凉。

这是我自己的脸。

换是普通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很有可能直接疯掉。但我在张海客那已经受过一次惊吓,不要说那些我不认识的假“吴邪”。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张海客不可能不请自来,不要说他也不可能瞒得过这里几位神仙。背景那么铁,我根本没有逞强的打算,下意识就开始大喊来人。一边喊,一边心里疑窦越来越重。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能挑衅似的睡觉,居然那么容易就被我按住了?

闷油瓶和瞎子从来都起得比我早。果然下一秒,只听见玻璃被打碎的声音,闷油瓶双手十字交叉挡在脸前,破窗而进。我直面了他从屋檐上翻身而下,一脚踹碎玻璃的一幕,感觉自己活在电影世界。要是能把他手上捏的新鲜辣椒p掉就更好了。

他在窗户里就瞧见了屋内的景象。我能察觉到他微不可闻地愣了一下,估计也觉得这个事情匪夷所思。

随即又是门板撞裂的一声响,我撇过头看了一眼,是瞎子冲进来了。他头发还在滴水,身上只围了一条毛巾。

闷油瓶冲我道,“你先别动。”而后用他那两根手指去摸那人的脸。

我点点头,把姿势调整了一下,跟瞎子说你来看看这个人。

“你可吓死我了。”瞎子先看了看我,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才不慌不忙地看了眼那人的脸,道。“徒弟,你这张脸可真够热门的。上一个这么火的整容模板还是范冰冰。”

十字固的话,如果这人不想挣扎,是没有什么被钳制的感觉的。但我这么大喊大叫一番,死人也给闹活了。这人睁开眼睛后正好和我对上视线,他明显愣了一下,环顾一周后,爆了一句粗口,很茫然地说:

“……小哥?黑眼镜?”

这百分之二百就是我自己的声音。我俯下头去看他。闷油瓶的手从他脸侧抚过,看起来怪怪的。“真的。“他道,又补充。”也不像整容。“

那“吴邪”疯狂挣扎起来。我抓紧了他的手,腿上用力,就把他按了下去。“吴邪”很暴怒地道:“你他妈的是谁?闷油瓶你他妈不是失忆了吗,你们把胖子怎么样了?”

“你是谁?”

我捏住他一根手指,做了一个要掰断的动作。他痛叫一声。

“你们抓我他妈不知道我是谁?”

我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我叫吴邪!——是不是我三叔…”

我又捏一下他手指,他把嘴闭上了。

一室沉寂。瞎子坐到我边上,揽住我的肩。一直锁着他我腰都快断了,我顺势往他身上靠了靠,稍微休息一下。

“怂成这样,倒确实是很像我徒弟。”

“去你妈的。“我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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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他妈爱信不信。”

“吴邪”很生气地瞪着我,结束了和我的问答。我瞅了瞅闷油瓶,又瞅了瞅黑瞎子。小花坐在轮椅上想给自己倒茶,我接过来,帮他满上了。

这“吴邪”自称才从蛇沼回来,前两天才和胖子与闷油瓶分开,回到杭州。是的。他是年轻时的,十几年前的我。

胖子今天一早去镇里给我买蛋糕了,小花身体还没好,自己不方便走动,听见我喊人吓了一跳,给我发了一堆微信。刚才把人按晕后,闷油瓶看着人,瞎子换了身衣服跑去借绳子,我也终于摸到了手机,去和小花解释了一下。小花很感兴趣,让我用轮椅把他也给推到了客厅。这时候瞎子已经把人给绑好了,用的居然是两根跳绳,手法倒很专业,看着都手腕子疼。

我们分析了一下情况,把人又弄醒,三堂会审了一波,得出了现在这个结论。我算是信了一半,除了我接受的无产阶级唯物主义教育还在作祟,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疑点。脸已经被闷油瓶亲手验过,身体也骗不了人。刚才趁人被捏晕了简单地检查过,闷油瓶亲自点头认证,这人不是练家子,身娇腿软,估计爬个山都费劲。

这也解释了他刚才为什么能被我按的那么严实。妈的。我有那么弱鸡吗。

小花是第一次见这个时期的我,端着茶撇过头来和我说,“你怎么那么不禁逗,我要是能再早点碰见你就好了。”

他说的很大声。“吴邪”冲他怒目而视。

我有点尴尬。“哎,我还在这呢,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这还是小小三爷呢。”瞎子在给人松绑,“是比现在可爱一些。”

年轻点的我——称呼他为我有点奇怪,毕竟我自己都快有些想象不到了——他还没认出小花是谁。我不打算揭穿。小花幼时的形象还是蛮不错的,设身处地地想,我绝对不会想知道自己人生第一段桃花是个大屌萌妹。

“我不相信你们。”

反而是他这么说。

“昨天晚上的短信是你们发的吗?”

虽说瞎子给他松开了手上的跳绳,但“吴邪”显然对闷油瓶更信任一点,一直去偷看人的脸色。人闷油瓶又不是老母鸡,明显我看起来更和蔼一点,好吗。

闷油瓶手里已经捏着他的手机。十几年前的款,九键的诺基亚,估计停产很多年了,我自己都快认不出,难为闷油瓶按吧按吧很熟练的样子。他点点头。

“没信号,短信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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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我以前像个棒槌。小花安慰我,这是恨铁不成钢的关系。我没接话。还真不是。只是有点感慨,甚至可能有点无法理解。

为了称呼方便,我们一致喊他小吴。

小吴不太愿意被这么喊。我完全能体谅。哪怕我现在听到小吴,都有种马上要被按去相亲的恐怖感觉。好在是此时此刻显然我更有发言权,抗议无效。
小吴花了很长时间确认我真的是他的未来版本。他眼神时不时忘我脖子上拐过来,还自以为看不到。我简直要怀疑人生了,只能装不知道。要不是这是我自己,我能把他日个生活不能自理,脸上的笑都快要绷不住。不过,他到底还是懂我,在我崩溃的边缘停止了动作,开始瞄闷油瓶。这位大爷自然不害怕眼神攻击。

这么说来,十多年来我还是有很多地方没变的。我盘算了一下,可能十几年前的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求生欲强。

正这么想着,小吴说,哥,要不你也纹个麒麟吧,挡一挡,这么看怪像黑社会的。

我把棉衣的袖子撸起来,亮出手臂给他看,有一种欺负小朋友的恶劣快感。

小吴果然吓了一跳,一缩肩膀,骂道靠!你神经病啊!

我看着他。他立马缩了,“口误,口误。”

瞎子洗了一盘水果,才切好,搁在茶几上。道,“徒弟,你来找我的时候,也就这么怂。”

怂的勇冠三军。我还记得他的描述,感觉无从反驳,很屈辱地说,“要是不怂一点,活不到现在。”

小吴看看我的手,又看看我,不敢认同,又不敢直说。手机叮得一声响。是小花。他就坐在我边上。我余光瞥了他一眼,他冲我努努嘴。

点开一看,他微信给我发,喏,我以前看你,就是这个感觉。

他妈的,什么感觉,想欺负的感觉?

我也给他发。那我得找你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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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很黏闷油瓶。黑瞎子在边上感慨,给解绳子的也是他,给喂水果的也是他,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也是他,怎么小吴同志就是喜欢哑巴呢?

实在时隔太久,我也记不起以前对闷油瓶是个什么想法,看得一愣一愣的。想想我当时带闷油瓶跟带孩子似的,骤然换到闷油瓶靠谱的时代,难道想把吃的亏占回来?

闷油瓶倒也不嫌弃,带着人喂鸡玩狗。小满哥似乎是嗅出了小吴的味道,甩甩尾巴,没有很陌生的样子。小吴还摸了他一下,蹲下来冲着狗嘿嘿笑。小花把轮椅摇到门边去,捏着手机拍照,说,好像也不亏,你十几年前跟二十几年前没什么差别。

那肯定不如你变化大,至少我长不出第二个喉结。我想了想,觉得他在骂我缺心眼,心说你他娘可真会骂人,正要抬杠,他回头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说现在也没什么变化。

我决定把这几句话总结为赞美,不反对了。

闷油瓶看小吴玩好了狗,打了井水给他洗手。我看着都丢人,小吴也很受宠若惊,说了好几次谢谢小哥。闷油瓶摇摇头,冲我道,下午要上山去。

我知道他要去摘某种我说不清名字的蘑菇。这也算是山里特产,我家里老娘特别爱吃,煲汤能鲜得你把舌头都吃掉。小吴的出现耽搁了时间,现在还不到中午,闷油瓶收集了鲜蔬回来,估摸勉强能赶上晚饭。

小吴很踟蹰地看看我们又看看他,一副想去得不得了的样子。

闷油瓶主动说,你跟我去。

阿西吧。以前闷油瓶对我有那么体贴吗?他这是怎么回事,门里出来,还嫌弃我年纪大了?

我想起瞎子刚才说我年轻时候可爱一点,心里有点毛毛的。

小吴和闷油瓶走在一起,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十年之前。我也没忍住拍了一张。其他不论,小吴时代的头发我还是很羡慕的。我摸了摸雷城里又被摧残剪短了的脑袋。当年上山下海的,正经照片也没留下几张。姑且算是我和闷油瓶的合影好了。

瞎子凑在边上看,说,诶,你那个时候,我和你有一张照片,你记得不记得?

我狐疑地盯着他看,他坦荡地用墨镜和我对视。

不好,这下亏了。我先发制人。“哪张?”

他还真的掏出手机翻了起来。我就坐在那看他翻。说来有点不好意思,水果手机相册有个收藏栏,他三两下就翻到了,排头第一张。那是手机翻拍的照片,照片塑封好了,有点反光。

是我和他在沙漠里的合影。

我摸摸鼻子。这张照片我都快忘了。

“你还蛮……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瞎子,你真有一颗少女心?那我腿肯定要被打断。

他很轻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说一遍。”

我并不怵于喊他师父,脸皮现在能比城墙还厚。但是少喊两句才能体现珍惜嘛。

“师父,你他妈还挺细心。”

他把照片缩小了,又翻出一张我在院子里练刀练的跟狗一样狼狈的照片给我看。我跳起来要删。

他咯咯咯地笑。“那是。我是很长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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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在研究小吴的手机。

小吴本来不太想给。但他的手机在这一点信号都没有,除了诺基亚质量好,姑且还能防身,屁用没有。小花手机多,随便摸了一个给小吴用。

小吴一边玩手机一边跟着闷油瓶上山去了。瞎子还不忘跟他喊,爬山别玩手机。

我用评估的眼神看瞎子,“你这是差别待遇。”

”傻徒弟,“瞎子道,“他倒是摔着了,你缺胳膊少腿怎么办。”

听着很像回事。“你刚才还夸他比我可爱。”我诚心诚意地问他,“你反省一下你自己,粽子都没像你那样揍过我。”

瞎子露出一个很为难的笑,道,都是花爷的意思,师父我也不想的。

小花没有看我,一字一顿地问,“黑瞎子,你忘了盲人按摩的事情了?”

瞎子不笑了,他捡了桌上的水果刀,说要去洗点樱桃。

瞎子躲秀秀追房租就是这个样子。我看看手上的苹果,你大爷,水果刀剥樱桃,凑合连皮啃了。从没听说过他俩之间还有这一层恩怨。

瞎子给我捏骨的时候差点给我捏睡着了,虽然说不是盲人按摩,但就我并不丰富的人生体验来说,我觉得他手法还不错。后来我被练趴在床上的时候,还找他给我按了好几次呢。

难道他给小花也按过,按了笑穴,拍照留了念?

我如实询问小花。他很无语地看着我,说他像是稀罕找瞎子按摩?

“瞎子手艺还不错。”

我如实道。

小花脸色不太好看。这是真的有点稀奇了。我说九爷不要动怒,我的苹果分你一半。

他看了眼苹果,貌似能看到我啃过的痕迹。我是没注意,顿时有点尴尬,又拿回来自己啃。

“算了。”小花叹一口气,点出那个诺基亚的备忘录界面。“你来看看这个。”


——

想一发完的,写了好几天也没把后续写完,发出来鞭策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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