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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3NoraZ
梦着就不必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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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邪心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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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拉扯的太长,吴邪已经很难把过往的经历按照绝对的时间轴排列,只有一个梦依然清晰。是在那个久违相见的晚上,他在酒意里挣扎着入睡,迷蒙着做梦。他与张起灵。还有不知姓名的哪个某某。根据动作性格脾气来看,也许是张海客之流。三人成行,酒保突然光临,隔壁桌送了酒,指明给手上戴了手表的某位先生。那是他们俩的情侣表。他下意识低下眼,张起灵手上干干净净。另一人手上挂着佛珠与蜜蜡。他下意识摸上左手的表盘,摇摇头不愿接受,带出个微笑回头想寻找慷慨的陌生人。酒保低声道,那位客人已经走了。

那第三个人似乎是知道二人好像处过,又似乎只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唉声叹气地装样:真是受欢迎。这样一杯,能买我们一桌子的酒。

吴邪把酒推到他面前作出请便的手势。那人不理睬他,浮夸地询问张起灵,你不管?

张起灵摇摇头,别过眼。已经分开了。吴邪恍然想起,啊。怪不得手表也没带。之后的酒喝的浑浑噩噩。只记得张起灵被问得烦了,说,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句话似乎是重了。重到有些窒息,实在不像张起灵自己的语气。那也可能说的是别的话:我为什么要管?

吴邪实在记不得了。这几个字打在胸膛,心跳都一并加快。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一身冷汗。他躺在床上,很想找谁说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脑海里有键盘在敲敲打打。梦里梦到不该梦的人。就算在梦里,他依然无情如初。温柔又残忍,理智又决绝。梦极少光顾他的睡眠。由此这个梦深深刻入脑海。这样的剧情与曾经经历的故事融合在一起,连旧时吧台边张起灵唇边偶尔的笑意都一并被打磨殆尽。

台词很少,寥寥数句。他反复咀嚼,揉成末记在心里。再过几日要去酒会,吴邪私下问解雨臣有没有排桌的表格。这样的东西无关紧要,正也因此,也不会有人提前拿去准备。解雨臣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想了想又道,按照业内名次来看,他与张起灵多半坐在隔壁。同桌或临桌,多半是逃不掉。

吴邪何尝不知,正是为此才前来找人询。解雨臣爱莫能助,打趣他:或者我来陪你,帮你撑撑场子。

话说得戏谑,倒真研究起日程安排来。吴邪心里一暖,把人的日历合上道算了吧,这倒是没必要。解雨臣仔细看他一会儿,见他神色稍微放松,感觉不算勉强,盘算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点点头先作罢。吴邪不愿去揣摩他复杂的眼神,露出一个安慰性质的微笑来。

他依稀记起来曾见过人说,“将个烂就”。他不喜欢这句话,此时此刻却心有戚戚焉地感同身受起来。意难平的对象出现在面前,毕竟少有人能如死水无波。他心不在焉地回去工作,浑浑噩噩地混到下班,正对着空荡荡的桌面发呆时,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他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解雨臣在微距下依然完美如ps的脸。“走吧。”解雨臣给他一个纯真无心机的微笑。“陪你去挑战袍。”

吴邪衣服很多,正装也不算少。他远算不得什么精致生活的角色,甚至在许多方面远不如直男平均水平。能有一张出门招摇撞骗的脸,只能感激爸妈生他生得认真,他自己身材也不错,套个麻袋都算得清秀可人。解雨臣说是带他挑衣服,一脚油门却把他带到了解雨臣自住的公寓。

解家家底殷实,解雨臣自己一人住了个大平层,置办时客房为吴邪量身定做,还笑说防止以后吴邪被老婆踢出家门。那时吴邪早就和张起灵暗通款曲,回家还与人当做笑话讲来听。张起灵不喜言辞,他一个人说话也能戏很足:你再欺负我试试,我就回娘家去。

张起灵不吭声,只是摸摸他的脸,当晚就身体力行地证明什么叫欺负人欺负的很来劲。

解雨臣把人领到衣帽间——吴邪一直以为是婴儿房——三面墙壁的嵌入式衣柜和一面墙的皮包鞋子,中间是收纳柜,拉开全是袖扣领带夹手表。“怪不得我做不来生意。”吴邪摸摸下巴,“欲望越大能力越大。”

解雨臣给他挑了几套袖扣之流搭配出来,吴邪随便指了一副,包进盒子里,解雨臣还得负责开车连人带货地送回家里去。坐上车的时候吴邪心痒痒地拆开来偷看似的往里瞄,解雨臣大声冷哼,都借你用了,还作什么戏腔?

作戏腔是吴语,说来还是吴邪教给他的。吴邪笑说也对,把解雨臣车上的蓝牙切换到自己的手机。失恋的个。解雨臣说切掉,吴邪说为什么?

解雨臣说,听着膈应。

吴邪置若罔闻,等最后一句歌词唱尽再切到解雨臣喜欢的风格。明明是我分手,他奚落解雨臣,你穷激动做什么。

解雨臣沉默一会儿,把人送到公寓楼底下。快滚。

老板。吴邪拉了拉车门。你儿童锁没解。

锁应声而落,吴邪拉开门出去,转身倚在保时捷低矮的车顶。车窗落下来,他冲人比起两根手指一挥。哎呀。吴邪道。我甩了他,你又担心我做什么?

国内的晚宴大多不中不洋。胖子看到收拾齐整的吴邪差点吓一跳,拖着长声阴阳怪气地说我们清新脱俗小郎君今儿个怎么的花枝招展妖艳贱货起来了,吴邪手里还捏着半个垫肚子的馒头没吃完,一边嚼一边说你懂个屁,我们大花担心我出门给单位跌份儿,老子……老娘今儿个是出去当花魁的。话毕他把副驾驶的遮光板翻下来,划开镜子最后一遍检查自己抓好的发型。

胖子笑的直打嗝,把人送到酒店大厅口,做作地下车给人开门,吴邪把人按住了,车钥匙扔给门童。赶紧的,你不是馋这家自助餐?今天吃宴席凑合了吧。

胖子表情好是不乐意,步子却迈得比谁都快。他们提前一刻钟抵达,大厅里却已经稀稀拉拉坐了不少的人,张家的面子果然是大——吴邪匆匆瞥了一眼酒桌上的客单,名字都挺眼熟,是几家老牌硬点子。稀奇的是,他们单位的座位,这桌一共留了三个。吴邪说,这是谁?

胖子摇头只说不知。他们假装镇定地等到开宴,漂亮的女主持站上台致辞,有人西装革领姗姗来迟。解雨臣穿了一身白西装,银灰色的暗纹衬衫好不骚包。落座前刻意俯首与吴邪贴脸,顿了一顿,只憋出一句乖来。

胖子用筷子尾戳了戳吴邪的左手,你们今天怎么回事?排挤我?

吴邪看了看自己同样配色的衬衫西服,本想小声反驳,目光扫至解雨臣的同款领带夹后还是收声。他也用胳膊去撞解雨臣,浅灰色的袖子与雪白的袖子交错:套路我?

解雨臣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只是摇头。女主持表情诚恳地感谢各位来宾,点名了几家单位——多来自这一片——实在多谢赏光。今天我们设宴一是为了向大家道歉,招标书内容又有更改,合作模式不会改变,具体文件按照流程继续。二是向大家介绍我们公司高层变动,恭迎我们下一任老板张起灵接任,下面有请。

会场内掌声倒是整齐划一。吴邪倒是平静得很,只在心里挑高了眉毛。张起灵家里有矿他也略知一二,只是此人沉默寡言不喜多说,他便也无所谓八卦这些细节。走上台的是熟悉的一米八帅哥,梳了个吴邪没有见过的三七分头,刘海在发胶的帮助下坚强的向前翘。还有点小帅,他务实地点评。解雨臣用手揽住他的肩,冲台上潇洒地一举杯。张起灵眼神逡巡前场,居然真的在他们二人身上停驻,轻轻颔首。

吴邪眨眨眼,与张起灵的眼神一触即分,内心一潭死水,几乎让他怀疑自己多日来的忧心忡忡是为何事。他余光里瞥到解雨臣嘴角扬得很招摇,便也露出一个微笑来。张起灵不好多做停留,眼神不知定于何处,简单背了几句稿,便也告辞下台,喊大家尽情享用。

一时间都是酒杯与玻璃转台碰撞的声音。桌上的前辈也都是技术人员,看他们多有些温柔和蔼的意思,这么窄的圈子里,若不是什么朋友的徒弟后辈,就是同校的年轻校友;不要说解雨臣是做行政的,最是长袖善舞,虽说几家公司多有争标争得头破血流,一圈敬酒下来,桌上气氛好不融洽。唯有胖子眼神老往外飘,拉住吴邪道,哎,你那个谁谁,怎么老一脸不高兴?架子真是大哈。

吴邪愣了愣,侧身作势与胖子说话,目光已情不自禁地往后凝聚。张起灵坐在他身后的主桌,位置与他恰好相同,他一回头,能看见人的正脸。那人似乎在看胖子:不,是在看吴邪搭在胖子手边的左腕。

吴邪低头,那情侣表早就摘去了,现在胳膊上的是一块百达翡丽,哪怕在解雨臣的收藏里也算是昂贵的选择。他知道这些显然不是因为他见识远大,而是这块表是他亲自陪小花买的。解某人在二色之间无法抉择,最终选择了all in。另一款玫瑰金的,赫然戴在挂在他肩膀的那只手上。

吴邪不动声色地落下胳膊,让袖子掩盖踪迹,反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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